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狀元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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狀元郎

在黑夜中,梁淺在無人的街道四處躲藏……

身後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怪物一直尾隨著自己,自己十分緊張……

就在自己躲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以為自己安全之時,危險逐漸逼近,怪物發現了自己……

“啊!”

梁淺從夢中驚醒,卻發現昏暗的屋裏只點著一盞燈,而榻上的蕭明淵也不見蹤影。

蕭明淵聽到動靜便從屏風後走了出來,見到梁淺滿頭大汗的樣子,忙坐到床邊牽著她的手。

“做噩夢了?怎出了這麽多汗。”

蕭明淵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,梁淺也感受到手中傳來的觸感,他的手過來牽住了自己。

“你怎麽這會兒起來了?”

梁淺伸手出來幫忙將蕭明淵還沒有扣好的衣扣,兩人動作神情自然得與一般夫妻無二,梁淺一瞬都有些恍惚。

“正如之前娘子所料,科舉確實出了些事兒,月銀他們剛剛抓到了潛入禮部的刺客,所以匆忙來報,我這會兒得去看才是。”

蕭明淵站起身來,將屋裏的一扇窗戶打開了一些,梁淺雖然手上不自覺地攏了攏被子,嘴裏卻說著。

“我不熱,你把窗戶關上就快去罷。”

“還說不熱,自己身上都出汗了,你晚上睡覺老是喜歡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,這屋裏還是進點風才好,這邊的風也不會直直吹到床邊,可以透透氣。”

蕭明淵絮叨著打開了窗戶,又去拿自己的腰帶,梁淺困意又上來了,語氣有些慵懶地回道:“知道了,你去忙罷。”

“嗯,還早得很,你繼續睡,不必管我。”

梁淺心裏猶豫片刻還是問道:“那你今日可是不回家了?要一直在禮部了?可還有什麽事?”

“嗯,想必就是去禮部,事情了了還得到陛下跟前去稟報,怎麽了?”

梁淺沈默地點了點頭,這樣看來白日裏他確實忙得抽不開身,可白日裏刺殺難度系數可高得多。

梁淺話鋒一轉,“你可聽說太後想讓今年的新科狀元當青月長公主的駙馬?”

“嗯,是聽陛下提過。”

梁淺想起長公主那日唉聲嘆氣的樣子又好奇了起來,“那若是公主不願,你說太後娘娘會不會就斷了這個想法,讓公主自己選。”

梁淺心裏甚至默默劃過一句,難道就不可以不選?為何堂堂長公主殿下到頭來也必須選一個人嫁人。

“或許罷,太後還是很疼惜這位公主的,只是丞相大人……”

月光透過窗戶輕輕撒在蕭明淵的身上,顯得他此時清冷許多,他沈思片刻又說道:“只是如今丞相也跟著攪合了進來讓此時變得覆雜了許多……倒是你,有沒有聽說什麽有關丞相和太後的事。”

梁淺搖了搖頭,只見蕭明淵將荷包系上,才又朝梁淺這邊走來。

梁淺原本坐在床上發起了呆,蕭明淵走了過來,而後梁淺的唇上有了一瞬涼涼的觸感。

“嗯?”

“這是今日的,我走了,你繼續睡。”

*

這日梁淺正坐在師父的院子裏擦著自己的短刀,福之則在一旁幫忙整理著梁淺的各種藥瓶,財之就急沖沖地進來。

“頭兒,阿福,榜出來了!你們可知道這新科狀元是誰?”

梁淺放下手裏的東西,饒有興趣地回應,“哦?莫非你認識狀元郎?”

財之得意地笑了起來,“那是,嘿嘿,還是不賣關子了,這新科狀元正是那日我同蘇兄在大街上拉回來的那位公子,馮伏嘉。”

福之滿眼冒著亮光,“兄長真是好機緣,如今咱也是見過狀元郎的人了,嘿嘿。”

梁淺見兩兄弟拍著肩膀笑嘻嘻的,繼續拿著自己的刀擦了起來,“好了,既然事都辦好了,想去便去街上看看熱鬧罷。”

福之呆呆地笑了起來,“那頭兒我去看看,頭兒可要去湊湊熱鬧。”

財之註意到梁淺坐在原處紋絲不動,也察覺到了梁淺的意思。

“嗐,你去罷,我去看過了,我陪著頭兒在這裏歇會。”財之說罷便在梁淺的對面坐了下來。

福之離開後,財之便小心翼翼地看著梁淺的神情,過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問道。

“頭兒,福之可是已經探查到您要找的人關在何處了?”

梁淺沒有轉頭只是嗯了一聲。

“那頭兒可要聽聽今日我從街上聽過來的消息?”

“你講。”

“我方才除了看了榜,我還在街上聽了些有關蕭大人的傳言。”

財之邊說著邊擡頭悄悄看向梁淺的反應。

梁淺聽到這裏,只是嘆了嘆氣,將東西放下,倒起了茶水。

“傳他什麽了?”

“說是蕭大人查到科舉場上有冤情,背後正指向丞相大人,而原本的名單,這位狀元郎也並非榜首,原來的榜首原是丞相大人手下的人。

所以如今也有人說,蕭大人可是這新科狀元的恩人了。”

梁淺輕輕抿了一口茶,看著院子裏被風吹動的竹葉。

“誰能有咱這位丞相大人有心計呢。”

看著對面財之一臉疑惑的樣子,梁淺才繼續說了下去。

“科考場上毒死的舉子,想必就是丞相下的手,而那舉子也是想告訴世人真相,未曾想,還未曾說出來,就永遠的倒在了考場上。

而這丞相也是做了兩手準備,若是成功混淆視聽,讓大理寺都只註意到命案而不再註意科考本身,那他的人便可以就此上位。

若是他的人被拉了下來,這新科狀元不僅會成為當朝駙馬,駙馬的升遷之路可就不如意了,想撼動他的實權自然是難上加難,而且如此還可以全然擺脫如今的榜首與他毫無關系的情形。

蕭大人與他明裏暗裏鬥得狠,那這駙馬既不是他的人,又會是誰的人呢。”

福之嘴裏嘖了起來,“這人真是,算得準,算得狠,連他人的婚姻大事也都算進去了。”

“這些兒女情長在他眼中最不值一提。”

“那頭兒?我們現在怎麽辦?”

梁淺收起了自己東西,有些淡然地說著,“隨他和蕭明淵去鬥,我們只做自己的事,如今酒樓客棧也才慢慢做起來,還不穩定,我還得多幫幫忙才是。”

財之也察覺到了梁淺這幾日的情緒,只是站了起來默默幫著梁淺收著東西。

福之和蘇奇吵吵鬧鬧地跑了起來,“東家!東家!狀元郎來啦!”

財之擡起頭來看著笑得瞇起眼睛的福之,“來何處了?是來我們這兒了?”

“是,哥哥,蕓掌櫃不在,狀元郎此時已經進門了,還說想要見見東家哩。”福之興沖沖地又看向梁淺。

梁淺指了指自己,疑惑地向福之確定,“要見見我?”

*

“見過新科狀元。”梁淺滿臉笑意地走進了房間,朝著桌邊的狀元郎行了個禮。

“東家快快起來,小人可受不了這禮。”馮伏嘉忙站起身來將梁淺扶了起來。

“還得多謝掌櫃的和東家的照顧,那日考場上我與同場的考生說起在京城住的客棧,驚覺我住的竟然是最劃算的,住得舒心,要價也不高,酒樓的酒菜也好。

還不說有人正好是吃了其他酒樓的酒菜身子不舒服了,如此看來,掌櫃當真沒有騙我,如今小人自然是得好好來謝謝掌櫃和東家的。”

馮伏嘉說話不急不躁,語氣溫和,讓人聽了舒心,於是梁淺不知不覺也開始了商業互吹。

“嗐,說這些,狀元郎覺得舒心就好,我和蕓掌櫃那日見公子就覺得公子氣宇非凡,定是能拿狀元的,日後必定前途似錦才是。”

馮伏嘉搖了搖頭,“前途似錦尚未可知,只是現下看來我就有一難事。”

梁淺正舉起酒杯朝馮伏嘉敬酒,就見他連連嘆氣,手中的酒杯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。

“哦?不知狀元郎還有何時可愁?詩雲,春風得意馬蹄疾,一日看盡長安花,今日應是郎君得意之時,怎見郎君眉間皆是愁容?”

見到梁淺瞥到半空中的手,正在低頭嘆氣的馮伏嘉還是趕緊端起自己的酒杯來,準備回敬梁淺。

這馮伏嘉卻一時走神,將拿著酒杯的手才擡起來便正好撞到了梁淺手裏的酒杯,一不註意,身上的衣服便灑上了酒。

梁淺忙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去幫忙擦著狀元郎面前的酒漬,而狀元郎的神情此時顯得異常緊張,還沒有來得及拒絕,梁淺的手便已經搭到了狀元郎的胸前。

……

梁淺一楞,這觸感,怎麽感覺和蕭明淵他們這些男人的不太一樣,雖說這位公子是位文弱書生,不及蕭明淵這樣的武將強壯,但是也不應該……

“你!”

梁淺頓時瞪大了眼睛,看著眼前的文弱書生,剛剛馮伏嘉推她不開,見她這個神情自己也更加慌亂。

“噓……”馮伏嘉忙捂住了梁淺的嘴,警惕地看向了外面。

“東家小聲些,還請東家幫我保密。”馮伏嘉捂著梁淺的嘴連忙躲到了桌子底下。

見梁淺點了點頭,馮伏嘉這才放開梁淺。

梁淺盡力壓制住自己的驚訝,低聲問道:“你!你!你是女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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